改一下说明
算个if世界 作者的思想还停留在最当初发现此二人主线活动一句话没说过觉得“这俩肯定有问题”的时期 按卡池看他们该是没有“冷战”过的 大概没有
有很多注 带着滤镜考据 我有疏漏的地方在评论里有大大解答了
—————
但日日树涉直接找上了那个最关键之人。他确实“无意于此”，不代表他看得不清楚。天祥院英智对日日树涉的来访显得惊慌失措。他憧憬对象的加盟不在他的计算范围内。但新的剧本拟得很快*1。天祥院英智的团队运转得比他想得还要周密，该抓即抓，要舍便舍。他们以新的制度作为铺垫，接着一击就将Valkyrie打压得一蹶不振；而对于朔间零， 流传的实力之强让他们放弃正面对战，却早早地便以频繁的、违背其生理规律的公务去拖累他。对于深海奏汰，大方针如出一辙*2。日日树涉不晓得对面是如何设计与他的对决的，他只觉得这一出戏太了不起，了不起到让他参演最终反派也能甘之如饴。
他的新立场在审判演出的结束时体现。最终反派扶住了将将要倒的正派人物，足以传为佳话。他加入了天祥院的团队，但新革/命在朝夕间就再次掀起，所谓的“正”立刻倒为“邪”，等待被推翻。不如说日日树涉的队从来就没有站对过。或许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在这两次变/革中自己的作用：前一次由他终结，后一次因他而催化。这可谓“曲线救国”、“弯道超车”，故难以被人察觉、理解。逆先夏目那之后就和他过不去，斋宫宗说他“先离开我们的明明是你”。可朔间零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从细节中能默不作声地读出很多东西。在演出前日日树涉见到朔间零，他还是带着热情到激动的腔调说话，但这不同以往——以往他始终冷静；现在他的激动失去了冷静，表现就显得语无伦次。朔间零便从这语无伦次中瞧出异常来。
“没关系，我都懂的。我们都明白的，涉。”他说。*3
这是朔间零最后一次直呼日日树涉的名字。演出后日日树涉带着被看穿的犹豫和期待跑去练习室寻朔间零，对方正靠在沙发上假寐，同以往白天里见到的姿势神态无异；可现在已是深夜。改变的仅仅是这个吗？两个小时前他们是那样的立场，两个小时后就变成了这样。这个日日树涉承认，但他觉得，两个小时前他们的关系如何，现在也当如何。可他错了。朔间零依旧操着随意肆意的语气说话，让他挨着自己坐，一切无异，他却感到一种冰冷的距离感，不是朔间零刻意营造，那便是日日树涉他自己弄出来的。朔间零爱所有人，不会对他有什么芥蒂；只有他，带着不可说的私心，明明道过了再见，还要跑过来，最后只为了确认一点。空气在他们之间结冰，难以阻止。
朔间零终归不是神，没看穿他所谓投明背后真正的打算。但这更加体现了他近乎无限的宽厚大度。他甚至邀日日树涉去机场给他送行，他打算最后去海外一次，把摊子收拾好。日日树涉出于那快被空气冻住的私心答应了。到了那天，他到达机场，却没在朔间零面前现身，他默默跟着对方。朔间零走路生风，根本没想过回头，直到他去办了出境手续，送无可送，日日树涉才折返。他站在大厅的中央，深夜时分人流不多，个个脚下生风，从他身边穿过，行李箱拉扯出的声音震得脚底发麻。一直跟在朔间零身后的后辈低着头走了出来，除此以外再没有别人送行。他想起之前几次朔间零的出国回国，光是校外粉丝来的就有十几个，都是对方搞地下乐队时聚起来的——日日树涉只去过那里一次，一看台上的朔间零他就觉得要命，匆忙地到出口等候。对方背着乐器出来时他只能尽力掩饰情绪，朔间零一直说他不食人间烟火，这个评价让他不知是否应该高兴——他接过手帕，刚才朔间零借了他的揩了把汗；刚才朔间零在台上跳了一段爵士舞。此刻他就不高兴，这个评价让他都不敢正眼看朔间零。他不能说是个坚强的人，面对朔间零时犹是如此。就比方说他在朔间零面前都还是个演员，比方说这时候还不敢现身告别。他跟在大神晃牙后面出了航站楼，夜空中漆黑一片，他的红色热气球不会在此地升空了。
“这是短暂的离别……”他在演出前对朔间零说，语无伦次，“直到重逢之际，再见了。”*4这是个约定，他不够坚强，无法明说，无法重申。不知对方明白了没有，记住了没有。
这之后日日树涉在各个场合下都再没和朔间零说过话，在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学校里，他们除开活动的冲突，也只零散地打过几次照面。直到一年后的现在，在今日可能就是很多人这辈子所见的最后一面的现在，他才出现，向朔间零讨要那个他未曾说出口的约定的结果。*5
朔间零升上三年级后便深居简出。他最后一次出国时没带行李，回来时却托运回了一口黑棺。他路子野，故没人晓得这个做工极其细致的睡床是店铺淘来的商品还是真是某些不得了的古董。他把它拖进了轻音部，轻音部窗户朝西开，本就只能接受傍晚橘红的阳光，配置的吊灯又都是暖色调，搁进了这口棺材后，更平添了安静古老的氛围。他就这么住宿进了学校，一周才回家一次。朔间凛月彻底地和他闹僵，在仅有的那一天里也不愿和他见面。朔间家就面对一个兄弟竟然难处一室的境况。他承认错完全在他，他所爱的、需要他爱的人太多，哪儿哪儿都是；这种感情又不是无尽的，又不可能完全均分，不然他早成了圣人，哪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人都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脾气臭。朔间零绝对是个好脾气，故而他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就成了无意识冷落弟弟，最后导致了这个结果。而变成残骸的又何止是这份关系？他在外兜兜转转一大圈，回到原地才发现忽视了近在身旁的东西。在这所学校里他已无事可做*6。
“你必须为了爱去死。”天祥院英智是这么说的。“被你的负重压死。”*7他说这话时带着圣洁又怜悯的微笑，仿佛天使，预言百发百中。于是朔间零那些起飞降落时慢慢流失的力气终于殆尽，就算曾经有谁弥补了一点儿，现在这个谁也没了，那一点儿也无济于事了。日日树涉爽了他的约，没去机场送行，而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在日日树涉被审判后的那个午夜。他们谁也没有挑明之后的打算和想法，仿佛这间屋子正在被人窃听；但朔间零明白，这是要分道扬镳了。日日树涉向来是个极其清醒、时刻晓得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因此朔间零很理解对方爽约的原因：他已经完全地落入黑暗，而对方刚处于光明的阵营中。如之前所提到的，他最后一次出国回来后便性情大改，提前开始颐养天年。原先组的组合散了，他就又拉了一支队伍，避免违反学校“必须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四人成方”的规定；新收了两个一年级学生入轻音部，避免他颐养天年之所被废。除此之外他再没做什么，生活黑白颠倒，开始极其尊重自己忽视了两年的生物规律。同时他成天地不去教室听课——他清醒着的时间里也确实无课可上——只有教务处或门章臣发出事关升学的考试通知，他才会去教室露个脸。日日树涉和深海奏汰同他分在了一个班，此二人也是缺席委员会常务委员，所幸他们足够出色，成绩保持着绝对优势，在稳定的校园环境下没人就此找茬。而且大众的记性并不如何好，你记忆犹新悔恨交加的某次失利，比方说分数顶难看的考试惨败，自己在意得不行，落到旁人眼中只是唏嘘议论几句的程度，过几天就嘻嘻哈哈地忘记了。同理，革/命造成的余波根本没有震上几天；豪门组合的更替又本身即符合兴久必衰的规律；更没人管什么落魄者和牺牲者如今的死活，新方案的出台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因此，朔间零回校后的动静，并没有几个人关注，至于性格的变化，大众槽过两句后也都习以为常了。人们就是如此简单地忘记他失去的东西的，他自己也像是快忘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滑过去，平和至极，仿佛本来就该是这样；只有大神晃牙夹枪带棒的语声才会让他隐约想起那“本来”的模样——这个后辈对他失望透了，身体力行不断提醒他振作。但是整个环境都不同了，天祥院英智出面稳定了大乱斗时代，安定了学校，并成功地使其变成了一潭死水。包括与凛月的兄弟关系在内，朔间零的人际关系基本变成一堆残骸*8，在这个一潭死水的大背景下也难以好好改善。同日日树涉的关系，当然也归于这堆废墟里头，他的颠倒的生物钟反而成为最好的躲避方式——虽然他一点儿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躲——他们不是吵架，没有闹掰。故他们恰恰说不出通常破冰的第一句话：对不起。其实如今减少、失去来往的人当中，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最无能为力的情况。
直到冰鹰北斗找上门来，请求他的帮助时，朔间零才发现另外一种可能性。他才想起，当初的审判中，与日日树涉同一“组合”，避免其不战而败的，便是冰鹰。这是唯二的愿意留在演剧部陪日日树涉瞎闹的后辈之一，他对部长的敬仰显而易见。不难想象，被日日树涉提到处刑台边近距离观摩的冰鹰是个什么心理。朔间零没有明问对方执意推翻秩序的所有原因，也不知道这个求助请求是否有日日树涉的一份暗示和授意在。他当初竟然没想到这一层。最后一晚朔间零赞对方上台时那套天鹅绒面料的藏青色演出服时，日日树涉是这么回答他的：
“这是一生大约只得穿一回的服装啊，”他说，“其他公演的服装或许还能反复穿个百十来次，可它不行。”
“没人愿意把这出戏再看第二遍，对么。”朔间零说。
日日树涉只是笑。*9
他想他这回总算懂了这个笑的含义。这出戏如今要演第二遍了。他之前还开玩笑地建议对方找莲巳敬人写剧本，现在看来压根不用，日日树涉自编自导自演，把朔间零都瞒了过去，果然是真正的天才。
tbc.
———————
1:这里我忘记追忆2保健室里涉找英智干嘛了 他演出后扶英的那一下是临时起意还是计划好的？
2:对不起这个不能瞎编！就混过去了！
3:追忆2俺零原话
4:追忆2涉原话
5:本段有参考《霍乱时期的爱情》：后来，他们在漫长的一生中曾多次相遇，也没有再单独谈过话，直到五十一年九个月零四天之后，在她成了未亡人的第一天晚上，他才向她再次表白了他的矢志不渝和永恒的爱情。
6:追忆2俺零对英：在这所学校里我该做的事已经没有了。
7:追忆2天祥院原话
8:“残骸”这词儿出自节分零 零用残骸形容“心爱之物”
9:这一段对话来自我的《有如秋水！》 当然是编的 这篇可以到我主页找【没人会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