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7
莲巳敬人手臂上搭着羊毛围巾，和朔间零并肩走出咖啡厅。他指一下朔间零手里的文件袋：“那这个就拜托你了。”
“哦，小事。”
莲巳也不和他多客气，“我和你不是一个方向，再见。”
“哎，”朔间零叫住他，“我听过一个小插曲……你说再见，天祥院不让你挂电话或离开？得听你说拜拜了才行。”
莲巳：“……对。他比较敏感这个……怎么？”
“没。”朔间零挥挥手，“走了。”
他找莲巳出来，本来想问问对方，你到底怎么想。先不说这么陪着十几二十年是否累，天祥院向着谁、喜欢谁简直明明白白。但面对面了又觉得说不出来，莲巳敬人穿着正装戴着眼镜，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颗，活脱脱商务精英人士，让他觉得两个大男人若碰面见天儿讨论这种问题过于傻，又不是闺蜜密话，难道还要建立什么同盟不成？只好揭过。
朔间零晚上坐定，戴上眼镜调暗灯光，以阅读睡前小说的心态开始看剧本。一看不太对，像是某种纪实文学，心道下午刚在想揭过揭过，这下真是揭不过去，一个电话call给莲巳敬人。
对面倒不意外他打来，不如说是候着。
“你下午漏答我。不管天祥院见我和日日树一面便看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啊。好容易就看出。”
朔间零想这么可怕的吗，不会旁观者都知道，只有他还傻呵呵保证和日日树涉兄弟情深，所谓当局者迷还真没错？又听对面续道：“你是看了剧本才问我的吧。都市题材，轻喜剧，一般只电视剧电影这么拍……英智说试试这个本能不能作为商业化第一步。”
朔间零：“我不太想听你们的圈钱方法……而且你不是一直搞严肃文学么，怎么还能想出'我的好朋友恋爱了可我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俗套情节？”
对面竟然笑了声：“那这种俗套情节现在可不就发生在你俩身上了？”
朔间零改口都不用想：“所谓俗套情节，那肯定就是因为太常见了才叫俗套情节……”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莲巳的无奈：“你……你退圈也挺合适，人设在你身上根本披不满三句话。”很少人知道朔间零耍赖的本事一点不比天祥院或日日树差。
朔间零叹口气，索性敞开说话：“你这个本我觉得没什么……只是先说好。我给你谱曲，别交给日日树演，AB角都不行。”
莲巳敬人：“当然。他又演不来这种……”
不是因为“怕他由故事产生什么联想”，而是因为“怕他表现不出某种感觉”。高中时莲巳敬人遇到日日树涉就难给好脸色，不代表他不了解他。
朔间零笑了：“就知和你不用废话。行，我这准备准备也要开工了。”
“你在棚里？”
“没啊，家。东西都全，为什么出门。”
那边“嗯？”一下：“日日树从你家搬出去了？”
朔间零手机差点坠地：“早搬了……我说，我家莫不是有探头，线直接拉您那了？”
剧院演出告一段落后，他没理由继续留日日树涉住，更无法没心没肺装傻，正在思索如何措辞逐客令，推门就发现日日树涉在自觉自发打包衣物。
莲巳敬人解释：“日日树和英智说，英智又当'小插曲'和我说，就这样。”三个字报回下午分别时对方意有所指的仇。
朔间零只能苦笑：“……真行。”
日日树涉的收拾速度比搬进来时快多，洗漱用具和拖鞋全不要，还未洗出来的衣服也不要，转眼拎了箱子就能走。朔间零倒适应得很快，也不觉神伤，只在玄关嘱咐一句回去找个家政扫扫屋子，这么久不回肯定积灰。
日日树涉摸出一副墨镜戴上说：“我没和你说过我先出去旅游几天？”连续演出三周，一般确实需要放个小假。
“还真没，”朔间零笑道，不多问，“那回来再联系。”
门合上，所有空间又重新属于朔间零一个人。万向轮的声音远去，他转过来背靠房门，把对方换下的拖鞋置于鞋柜最深处。阳台上的衣服还湿着，他收下扔进烘干机，取出后用袋子收纳在衣橱底层。牙刷等当然是全处理掉。前后忙碌将近一小时，直到一切都和三周前无异。已到晚餐时间，他却快忘记之前菜单如何，走进厨房发现果篮里还剩几个番茄。真是拿起来无从下手，要扔掉又嫌浪费。一片暖色灯光下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该后悔三周前给出那第三种方案。最后电话给弟弟，连哄带骗让他登门料理。
这边电话还占着线，他却走神到那边，回过神来发现莲巳敬人已经换了话题，都已经讲到一半：“……我看这次他俩一道去的海岛蛮好，二十度上下，一件针织开衫就够了。也是淡季……”
朔间零：“嗯？你是在说旅游？”
“对，日日树和英智一道出国去了哪个岛玩……昨天刚到。今天朋友圈被他们照片刷屏。你不知道？”
他想我还真不知道是他俩搭伙。那应该不会再有别人同去。就模仿对方语气玩笑带过：“这个应用对我来说除了能和人发语音外就没别的。你不知道？”心里却蹦出两个小人，一个跳起来冲另一个喊：你后悔不！要是老子那肯定问清楚行程旅伴，找天祥院请一个月假也得跟去拆散他们啊！另一个瘫着身子瘫着脸：那你觉得他和你又是否有可能。不如旁观他们进展。
他挥掉小人，转过弯来：“不是，他俩搭伴，你心态这么平和？”
那边听着心情真像毫无波澜：“这事你别管我……英智要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手机在这时响一声，是那个鸡肋聊天应用的消息提醒铃声。朔间零切出去查看信息。
—零，你都不给我朋友圈点赞，怕你看不见，只能小窗分享照片。
下跟一串碧海蓝天。风景照和人像皆有。有数张两人合照，看着在游艇上，大概是请同船旅客摄得。
莲巳敬人听这头半天无动静：“没别的事就挂了？再见。”嘟嘟嘟三声毫不含糊。
朔间零只能看着屏幕笑：“真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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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那个说再见不给挂电话得说拜拜才行是真实经历 撩妹的都学一学反正我是被撩到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