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飞行./双黑.

之前说过的party的其二

我要刷 他们的 时髦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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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宰钻进车子里后,我就把风衣和衬衣撩起来,转过身背对他。透过反光镜我能看到他摸着下巴俯身察看的姿势。

隔了几秒钟,我问他,怎么样?

他唔了一声,太暗了看不清啊。

我向上翻了翻眼睛。你开灯啊?我说。

他也学我翻了个白眼。拜托,你看见周围有什么亮的了吗?你开灯你不怕有余党过来再给你腰左边捅个对穿?

好吧,他说的是有道理的。我可能是疼得脑子发晕。但是,要是我付出竟然被刀子这种冷兵器捅到的弱智代价,还没剿尽那群家伙的话,我也可以别干什么黑手党干部了。

我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天,确实是一丝亮光也无的。太宰貌似又真的认真研究了一会我的伤口——就疼痛的程度来看,可能是被挫下来了一块或者穿了个小洞。然后他又问道,那你呢,你感觉怎么样?

痛得想让你赶紧利索点儿给我绑绷带。

太宰手法老练地一圈圈绕绷带的时候我只在庆幸,还好我再怎么也撑着没给睡着了,不然醒过来后肯定又是个被抛尸荒野的结果。他完事后拍了一下我的伤处,力道很轻,却疼得我一激灵。我后背全是虚汗,不想和他说话,把后座备着的干净衣物换上。他把驾驶座上的颈枕拆下来砸我,尔后发动了车子。我哼哼唧唧地把它垫到腰后面。

我没管车子开的是个什么方向,我就睡着了。可是明明闭上眼睛前是往一片漆黑的方向去的,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为什么就略过了隐约的橘黄色路灯,正前方的天甚至还有浅蓝呢。

怎么天是亮的。我睁开眼睛就问。

往东边开呢。太宰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地看了我一眼,中也你怎么回事,你刚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我大剌剌地把哈喇子指给他看,睡着了。

他拉开抽屉抽了张纸巾,递给我的时候又把他那里的车窗摇下来了一点。从他那儿灌进来的公路的晨风特别大,那张纸巾就扑过来,哗啦啦地糊在我脸上。

我把它扯下来,决心不和他计较,只把我这边的窗也摇了点下来。黎明的风同样地灌了进来,我才发现这晨风还带了点儿海水的腥气。

你上海湾大桥干什么?回本部不走这道啊。我问太宰。

他啊了一声,忘和你说了,刚森先生来消息说要给咱们整个庆功宴。

哈?我愣了,怎么还弄这个?

太宰摊了摊手,反正我给答应下来了。

我现在过去也high不起啊问题是。我说。

哎呀。他状似懊悔又状似惊讶地叫了一声,像得不要不要。我都忘了中也受伤了。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

他继续说道,不过也好,中也不能喝酒了呢,这丢人可不能丢给上面看。

我再次决计不和他计较,毕竟伤者除了不能喝酒还不太能动怒——虽然我感觉这种程度的伤也不算大事。按照首领的脾气,这凭空冒出来的派对是逃不了了,而太宰大约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和首领通的气。至于还说了什么旁的,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从太宰的表情确定他们还说了点儿旁的。

限速80码,不爽啊。他在那里喊。

那你飙啊,带够罚金就成。

他就哈了一声,才四点多,哪来的警察?而且——黑手党还想着交罚金?你怎么这么实诚啊?说着一脚油门就踩到了底,还把四扇侧窗全部一气开了个全,风扑得我帽子都戴不住。他翻出一张摇滚碟,炸得活像下一秒就要跳到车顶在桥上开个演唱会。

我一秒也不想往主驾那瞧,只好看向桥外边的海。身边传来太宰直接解开安全带的声音。我想他又在发疯了。那是凌晨四点过半,我们的黑色轿跑在无人的横滨海湾大桥上飞驰。太宰治这个疯子开车,载着我这个刚刚被人捅了一刀的伤患,而时速足够交警开我们十张罚单。东边的天空已经有点亮了,但我们还在路灯拉出的灯线中飞行。耳朵里全是拉扯的金属乐队,而混着盐味和血腥味的风盖得人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这是条贼道啊。太宰边说边把我的安全带也拆了,我们俩简直要飞出窗外。于是我几乎感觉不到刀伤的疼痛。我看了看他,他的头发乱得我根本不晓得他要怎么看清前面的路,不过也有可能他本来就不看路。

我竟一时荒谬地觉得自己还不算讨厌这股疯劲。


下了桥以后太宰的疯劲就收了起来,等到推开会所的门,进到了真正可以疯的地方时,他的脸色倒又冷了回去。我们并排站在门口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首领和爱丽丝。太宰回到了他在本部公开露面时的那副面无表情,而我因为伤势,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活像被欠了二五八万。

会场里顿时没有什么声音,只有略嫌高雅的钢琴声回荡。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男人居多,而其中大半竟然是陌生的面孔。

首领也看了过来,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探究地转了一圈,便瞟到了太宰那,似乎是对视上了。于是我感觉太宰的气场更冷。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派对。撇开这凌晨四五点的奇怪时间,不论是大半陌生面孔的所谓庆功宴,还是这明显胶着的气氛——我敢赌这绝对不是因为我和太宰的两张欠债脸引起的——这些都让我感受到了危险。

而在我想了这么多的当口,时间也只过了几秒。在我们迈进厅里的同时,细碎的谈天和碰杯声就又响了起来,几对男女跟随钢琴声的舞步又转了起来。

我靠着墙叠着腿,手里拿着杯红酒当摆设,无聊得只能看大厅里的人们觥筹交错。这实在不像个派对——我早不信这是个庆功宴了——比起干站在这儿,我还情愿看太宰在车里发疯。他像个天生的磁铁,端着酒和我摆着同样的姿势,没有固定男伴的女士就会往他身上扑,尽管我们的脸色都像被欠了二五八万。直到前几分钟太宰才从女人堆里抽身出来,跑过来,却换掉了我这杯只能看不能喝的酒。

我看着他塞过来的另一杯东西,这啥?

他看着我喝下去一口后才说,葡萄汁。是不是假可乱真?

我咂舌。你还是滚回你的女人堆里去吧,我说。

他很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得待在你旁边了。

我奇怪,把那几个还在频频朝这里递眼波的女士点给他看。他没回头,点了点我,你知不知道你脸色差到死。

废话,你被捅一刀你脸色能不差?

他小口小口地喝从我这换来的酒,片刻后才说道,庆功宴是我唬你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哦,我还以为是首领唬我们俩的,原来你们合着就放倒了我一个。我嘲道,心想果然他们是说了点旁的。

他目光转向旁边的一台摆满饮料酒水的餐车上,中也,你站那儿去。

干嘛?

很多人已经感觉你不对了。他突然飞速地低声冒出来这句话。

我默了两秒。他也沉默地等待我的反应。两秒后我抬步稳健地走向餐车,而他不动声色地跟在我右侧。

靠,首领是搬我们过来救场的?我站到了餐车边儿上,掩饰住了之前杯中持续不下降的水位。

没这么严重,算镇个场。太宰把酒一气喝完,放到了走过的侍者的托盘里,又拿了一杯东西回来。

这又啥?

香槟。太宰也转而靠着墙,他现在压根就没看那些苦等他的姑娘一眼了,才怪,苹果汁。

我差点没忍住把杯子摔到他的衬衣上,催促他把事情讲讲清楚。

森先生没想到对方是冲着生意一谈崩就暴力解决来的——不过也有可能他想到了,但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多人。这大概也是他们把时间挑在凌晨的原因。以便开杀戒。太宰说。

我无言。如此一来,那进门时见到的数量众多的陌生男人也就讲得通了,原来都不是我们自己人。我看向首领的方向,森鸥外在我们不远处,大约是在和对方的头儿讲话,脸上带着一贯的轻浮表情,但看得出绝对算不上轻松。爱丽丝在一边吃蛋糕,她的发上还别了一朵红花,样子可人极了,使得这个气氛缓和了一些。

我在车上和森先生说我们怕是不方便来,但他的意思就是我们光戳在这儿都是威慑。太宰继续以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道。

我唔了一声,双黑的名号确实是响到可以这么使的。自从我们站在一起后,对面那些个人的表情果然又紧绷了起来。他们无疑忌惮我们,但如果在晓得中原中也实际上负了不轻的伤之后呢?

他们可能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想,但是,不能再让他们沿这条路想下去。太宰插着兜,他眼神显出一种锐利,他这个时候看上去倒是相当可靠。

我这么长的时间不坐下不喝酒,随便拿个什么想想大概就知道是负伤了吧。我说道,望向他,我应该怎么做?

他讶然地转过脸来,你难得如此直接地寻求我的帮助,中也。

我说我之后再收拾你,重点是现在怎么应对。

他微微地笑了,没被绷带遮住的左眼很亮。这是他进入派对以来的第一个达到眼底的笑意。他笑说没事儿,我还留了个办法。

我等着看他的办法。片刻后弹钢琴的优雅女孩子起身离开,从我们进来起就回响的组曲结束,场内进退摇曳的男女礼貌地分手。

按照这里的规矩,舞曲过后该是旁的欢快音乐了,可能还会带点摇滚。太宰说着转了个身,走到落地窗的钢琴前,上面花瓶里的一大把花被他折了下来。他返回时我认出那是红色茶花,爱丽丝头上别的那朵看来也是折下来的。

一直灯火通明的大厅此时也熄灭了所有灯光,只有从落地窗浸入的黎明光线。男女在黑暗中喧哗着寻找新的舞伴,尽管他们的视线还可能黏在我们这,可现在总算有点夜间派对的意思了。

太宰在第一个轻快的鼓点响起的时候正对着我说,比起编造理由或是硬撑着来糊弄他们,还不如——他微微倾身把花束其中的一小枝递给我。

我愕然地看他和他手里的花,这场景几乎得是因为失血引起的眩晕才会发生吧?

不如跳舞,中也?

他向我伸手,很标准的一个西式邀舞的动作。不远处传来女士们轻轻的抽气声。我想我怎么会在前几分钟觉得这人可靠,现在这分明是丢人丢到家了。我看着他,他还是微笑着,整个人像要融进黎明的夜色里。他说你利索点赶紧答应我,我僵硬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吗,他说只有这个了。

最后我还是没有把手给他。我实在无法接受扮演女人角色,我强硬地表明我的态度。他叹了口气,凑过来虚扣住我的腰,那只有这个姿势能表达亲密了。

我当下后悔。我们保持着这个半搂半抱的姿势到了大厅中央,所有找到搭档的男女都在这里。我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我不用细听就能知道他们在谈论我和太宰的事。

哇,看来效果不错,这不是成功被误导了吗。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我无奈地别过脸,却正好把周围男女或震惊或恍然的神色收入眼底。好吧,想必他们是以为我之前站着不动是在等太宰从花丛里转回来,而脸色差则是因为,呸,你们能够意会就行,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天知道他们把我们误会成了什么。

鲜少还有站着不动的人了,除了还在谈着什么的两个头儿和含着勺子看我们戏的爱丽丝——而首领的表情此时看起来已经轻松多了——其他人不论有无伴侣,都加入到跟着音乐摇曳的当中去了。这音乐不像迪吧里嗑过药一般的疯狂,却也比钢琴曲接地气不少,节奏恰好够我不牵到伤口踏出舞步。时间已经是夜晚和清晨的交界。

太宰在一切风流事上都是擅长的,而且似乎不分对象地都能展现出他的高超技巧。他一个滑步贴近我,我看见被他衬衣勾勒出的缓缓摇动的腰身,他领口的椭圆宝石反射过清晨五点的蓝色微光。他把手举过头顶随着鼓点拍了拍,手里握着的山茶花瓣簌簌地往下落。他的手落到我的肩上,于是我的肩线处也镀上了微光。我不能想象他现在的视线,却在想他肯定没料到会有一天他会落到在派对上和我跳舞的次第。

身边有侍者穿梭着,我同样以滑步退后两步,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下一杯金色的饮料,又快速地扫视了一圈。仍黏在我身上的视线已经少了很多,而回到太宰那里时,他身边竟然还是空的。

没有女人贴过来么。我问他。

太宰接过杯子,另一只手一摊,还不都是你毁我女人缘——这金色的是啥?

啤酒啊。我看他喝下一口。

他笑了。明明是桃子汽水儿。伤势如何?

我诚实地回答他,能撑过去,但好像裂了。

他叹气,往我右腰那搭了一把,确实搭了一手血渍。你怎么这么金贵,跳个舞就出血啊。

回头捅你一刀试试。

他摇头,把杯子塞给我,然后拿剩下的山茶花瓣擦掉手上的血液,甚至还拢了一些直接附在我衣服上。末了手往上一扬,鲜红的花飘下来,人们踩着轻快的脚步转过去,碾出同样鲜红的痕迹。

唉,他们会以为这是花汁,可这是中也的血啊。

我狠狠地踩住他的脚。他抽了口气,贴过来隔着手套拉住我的手,我又去掐他的手心。他另一只胳膊环到我身后拍了拍我后背,再忍忍吧,我看森先生已经和对面谈妥了。

我转着桃子汽水,说我知道,不过都天亮了,真是从哪里整来的这么多事儿。

他松开手,直起身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自窗内隐约得见窗外横滨的海,还有我们在几小时前以120、30码开过去的海湾大桥。日出还真是少见。太宰这么说道,渐渐明朗的光线开始沿他领口的石头攀上来,整个人像在发光。他说中也你现在头发的颜色真是好看。音乐一直没有停止,所有人在头顶彩绘玻璃的光线下交换影子,金色的桃子汽水反射出清晨第一束阳光的亮片,会所的大门打开,灌进海滨混着盐味和血腥味的晨风,极度倾斜的阳光由落地窗栏格挡,拉出长长的山茶花影,勾勒出一切夜晚和清晨。于是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真是难以叫人清醒。活像是一个永不天明的夜晚派对,或者是一次120码的晨间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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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就是一个为了不被发现中也受伤对己方不利所以将计就计跳舞的事儿

抱歉比T先生要感觉不好……太宰的第一人称我就很顺 怎么中也这儿的描写就如此文艺
看到官图就忍不住把山茶花摆了进去…中途硬塞的可能有点不自然

其实他们俩等于通宵没睡【

不说了
我学校高考假竟然还要摆在明天加课一刚……闻所未闻 我他妈作业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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