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旧友通话的省话费方法./涉零.

涉零


电话接通的那时候,他还举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他左手边摆着壶茶和几碟点心,右手边摞着一打台本。就是在他刚刚念完一段,咽下一块小点心并把手上的册子合起来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他赶紧站了起来。

“……喂?”

“零?我吵到你了吗?”

“没,没有。没在睡。现在这个点我已经不觉得困了——”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下午三四点的太阳光就照了进来。他把起身时滑下来的校服外套重新披好,慢慢理出绕在衣领里的长发,“看来你的作息已经正常很多了?”

“差不多吧,不过和老早以前的也没什么变化啊。”

“是两年前。真是令人吃惊,竟然已经过去两年了。”他说着,很感慨的样子。他离开窗边,把手机夹在肩窝处,腾出手来去抽桌上那一摞台本下边儿的最下面几本。他抽了出来,却碰倒了最上面的两册,“说实在的,我实在没想到你还会接我的电话,或者说你的联系方式还没有变——”

的电话我为什么会不接?明明是你一直没打过才会觉得我不会接吧?”

他笑了笑,把最顶上的册子扶正,低头看着他手上的几本,上面标着日期,差不多正好是两年前的这个时候。

“两年前啊,那时候你还跑到我教室,来交社团申请表呢。”

他望了望天花板,把手机重新拿好。“结果你根本不收,说什么'不是工作时间'、“给我扔到会长室门口的申请箱里',后来不还是批了?”

“还给你批了个最大的专用教室。”

“是,是,”他不住地点头,“而我现在就还在这儿待着呢。”

“也没法待多久啦,再有……再有多少时间来着——”

“两个多礼拜,”他接上去。

“嗯,再有两个多礼拜,咱们就要和这里拜拜了——讲道理,涉,你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打我电话的?”

他顿了一下,接着举起通话起就没有碰过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心平气和地说道:“可能是吧?毕竟我和零在这一年基本没有说过话呢。”

“哈,今天想把这一年的份补全吗?哪有那么多事可讲。”

他听完这句,思路又停顿了一下,于是再次喝了口水,还小声吞了块饼干。

“啊,你又在喝午茶了。”

“是,我又在喝了,还是我们的标配,”他接上话茬,“你是不是打算过来啊?”

“不,不,谢谢。虽然我也很怀念大吉岭和马卡龙,但我现在正忙着和薰君一道查资料。”

“哦?是关于毕业后选择演艺公司的?”

“对,你也知道的,是之前返礼祭就公开的决定了——我们才开始计划不久。但我们意见相左得厉害,连只做音乐还是多极发展都有分歧,更别提音乐的流派和公司的口味了。”

“按你的性子,”他说,同时把茶杯给满上了,“这该打起来了吧?”

“涉对我的认知是不是还停留在一两年前?我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

“嗯。”

他重新开始在房间里转悠,房间里一排排的衣服架子,他把上面的衣服挨个儿拿起来。他桌上码着的台本里有几个角色,这儿就有几件演出服。他拎出一套纯白色的,很挺括的版型,衣领上还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他像对待其他衣服一样看了看,又在身上比了比,然后重新挂上,再拿起下一件。

“我真的没有吵到你吗,零?”

“没,真的没有。听着,不如说我正希望你能给我出些主意,奏汰他们完全指望不上,虽然说实话你也不太好沟通,但起码在我面前你的戏剧腔不是那么严重——”

“好啦,我打给你电话也不是希望你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挂掉的。不过我真奇怪,天大的事到了朔间零手里都能被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这次的怎么让你如此头大?”

“你这话说得让人一点儿谦虚的余地都没有哦?可能是因为这次不是我一个人去处理而是大家一起吧,以前随着性子和直觉做的事都变得需要商榷了。分歧就这么越来越多了。”

“但分歧不就是机会和惊喜么!这可是双岔路口,每一条路都是未知,未知之后又是未知……哦不,你们现在是四个口的十字路口……也是呢,这样多的选项,即便是零也没办法全部看透吧。”

“所以我想取一条折中路线。”

“这太难了。太多事情非黑即白。”

“这会造成伤害。”

“可你无法否认灰色并不好看,”他说,视线又落在那套白色演出服上,“非黑即白。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吧,亲近和远离,喜欢和不喜欢……其实最好说明问题的其实是零你的unit和我的……”

他一下子停了下来。然后他伸出手,突然使力推向衣架。它的轮子带着它滚远了。

“——请稍等一下,外面有点儿吵。”就像是要弥补这戛然而止一般,他夹着电话说,离开那里,走到窗户边儿上看了看。天色暗了一点,嘈杂声是突然出现的,就在楼下,两个橘色头发的人正抬着一个直挺挺躺着的高个子,喊着什么啪啪地跑过校道,后面又追了一个银灰色头发的。

“行啦,他们走过去了。”

“……是吗?”

“……是的吧。”他顺着回答。

“那刚才说到——”

他突然急急地、用一种近乎于喊的音量说:“——零,你真的不……”然后他声音又突然弱下去。

“什么?”

“不是,我就想说,听着,零,我……”

“语无伦次的涉还真少见。到底怎么了?”

他垂下眼睛看着手上的台本。上面标的日期是两年前。

“你还记得你第一回来这儿的场景吗,”他又是很突然地,飞快地说道,不过这次的音量没再减弱,“你下午被敬人君追着完成工作,随便推开了一扇门进去,我正好在里边儿念台词。我很乐意和你一起分享它,因为这间房间是你批给我的,但你却不记得这件事了。之后你就经常来这里,然后我摆一点儿下午茶,你光是听我练习就能听睡着——”他一口气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嗯,这个我还记着呢。你是不是打算再念一遍那一段台词给我听?我正好有些困了。”

“你的事情谈完了?”

“他们看我的兴趣在电话而不在事儿上就随我去了。”

他笑了起来。他坐回到沙发上开始念诵,直到念完一整段的时候他才停下来。这和他打电话之前的场景是一样的。他保持着举起手机贴紧耳朵的动作,又像是听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朔间前辈,有没有缓过来一点啊?”葵兄弟问道。

朔间零揉着脑袋坐起身。“稍许好些了,多亏汝等及时把吾辈抬回来。以后说真的,大太阳底下的这种事就放过吾辈吧……”

“是你太娇气了吧,”晃牙说,拣起桌面上的手机扔给他,“刚好像有消息。这个东西好歹也要随身带啊?一直就搁在这!”

“不会用,不想学,不习惯。”他接过来。

“是谁是谁?”日向凑过来问他,“我们把前辈抬回来的时候它就在亮了呢。”

零点开屏幕,随便看了一眼消息,然后“咦”了一声。

日日树君给吾辈打了电话?”他看着那条未接来电提醒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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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明白点就是整个电话内容都是涉脑内出来的 所以零的自称是我 称呼也是涉 两个人关系看上去也很好 涉也因此下意识地在各方面回避了fine这个问题 但是在看到楼下现实的零后他的假想就开始坏掉了
毕业前夕 各种事情都解决干净吧 这样想着涉确实地给零打了电话 只不过现实的零没接 称呼也还是老样子

本来想写一个完整的涉零从认识到亲密到老死不相往来【不是】的过程的 但剧情空白的地方太多就完全变成了自己在瞎编……只好耽搁一下

这个想法是有梗的 塞林格的嘴唇美丽而你的双眸澄碧 构思太精巧了

我流涉零 就是这么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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