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街./礼猿

水街
礼猿

一直想写异国风味 最近重看冲上云霄电影 这样的场景太和他们了于是
有隐喻


伏见看了看天色,站在店门边上打开了手里的纸包。手制汉堡的面包胚刚刚烤出来烫手得很,他只好又把它包了回去在左手手掌上一下一下地掂着,右手伸进裤兜摸终端。一个手里也拿着汉堡握着咖啡的高大伦敦男人也走出来,伏见于是侧了侧身,站到了玻璃门前面支着的小黑板跟前。

他按亮终端,点开最上面的对话框,快速地打上字。

——我到了。您有什么指示?

没一会儿阿道夫K威斯曼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辛苦了。我在找记了线人地址的纸条你等等……

伏见叹了口气,一下下地掂着纸包,盯着屏幕看了好久才点开另一个对话框,又像思考了好久再按动键盘。

——How r u?

————————
宗像从层层叠叠排列的糖果格子里回过神来,他起码在这里看了十来分钟,像是要把巧克力糖看出味道来。看店的姑娘明显的日耳曼人长相,以严谨又艺术性的手法在前台剪纸花——也难怪这里糖果的陈列会如此整齐又协调。他起身掏出终端查看时间,意外地发现了一条信息。

——How r u?

宗像愣了愣神,没想到传消息的是伏见,也没想到伏见会传过来这样的慰问信息。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他这次对外——甚至包括对S4——都宣称自己是出国疗养几日,连地方都没说。对于刚刚卸下王权、抛下一切负重的宗像来说,需要一段恢复时间无可厚非。可是谁知道他来到伦敦是受威斯曼之托呢。

自家的这位下属想来也是以为自己在“休假”吧。

宗像朝那日耳曼姑娘抱歉地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终端。他重新蹲下身子,咔嚓对着巧克力糖们来了一张,传送了过去。

——[图片]

——————————
伏见刚刚打开包装纸咬了一口面包,终端就倏地振动起来。再看到来信人竟是室长而不是威斯曼时,他差一点没噎到。

先不说那不靠谱的第一王权者的办事速度,就说室长回信的速度和内容,也令人惊讶。

——[图片]

宗像礼司传给他一张码得整整齐齐的各色糖果的图片。看样子是在某家商铺里,背后的窗户似乎还是琉璃制的,在糖果上反射出好看的极彩色。伏见咽下食物,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除了看出对方正在休假地点闲逛以外,就再阅读不出其他信息——不过正是这样,才令人奇怪。伏见皱了皱眉想了会,要打字又觉不便,就把终端举到唇边。

——“您身体状况还没恢复吗。”

传完这条语音,伏见再次望了眼天色,沿着伦敦街边各家店铺的圆顶遮雨篷慢慢走到街角,扔掉了刚才三两口对付着吃完的汉堡包装纸。

——————————
宗像拍完照片,便拣了一些巧克力糖装起来。临走时前台姑娘给他的纸袋摁上了一束纸花。

威斯曼拖着一直没给他明确的方向,他也不急,想来托给他办的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窗外的云渐渐厚了,是伦敦下午的将雨天气,但宗像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铺子里。

伏见的消息传了回来。但是他这会儿没法阅读。是条语音。这还是头一回。

——“您身体状况还没恢复吗。”

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很淡薄,只是听着有点不清楚。宗像估摸着对方大概是吃东西间隙发的消息。

说回来到底是怎么从糖果照片得出“身体没恢复”的结论的啊。

宗像快走出这个颇拥挤的小型集市时才想好回复。纵使有的是闲空打字,他却也举起终端,笑着道:

——“你在哪?现在在日本可不是吃饭时间呢。”

他有意对伏见的问题避而不答,毕竟他还蛮享受对方这种关心方式的。

宗像拿着巧克力糖从集市中从容地穿梭出来,往另一个街区走去。

—————————
伏见又等了好几分钟,连着走过了好几条街,面前是一个小型集市。他掏出终端看了看,却还没等来大科学家的线人地址。他觉得可能他今天是别指望对方能给他什么线索了。不过,这也表明,去处理的根本不算什么要打起太多精神去对付的事吧。

威斯曼的联络没有等来,他与宗像随意挑起的对话却一来一回地继续了下去。宗像回过来的消息也是条语音。

——“你在哪?现在在日本可不是吃饭时间呢。”

可能是无公务在身的关系,宗像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多了点松散。伏见不禁露出一个微笑。身为室长,也会有不知道下属现在在哪里的时候啊。虽然目前该做的是老实报告自己受白银委托的事以及在异国的行程,可他不怎么想说。然而这样就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回复了,于是伏见索性踏进了集市里,顺着人流慢慢走动。

这儿严格上也不算跳蚤市场,还是有颇正经的店铺开着。比方说那边陈列着各种糖果的……

嗯?

伏见调出宗像的那张照片看了看。面前的这家糖果店没有玻璃窗,店门似乎是琉璃制的,投影在整整齐齐排列的巧克力糖上晕开好看的极彩色。

他有些急切地进了店。前台温文的外国姑娘从埋头剪着的纸花中抬起头。典型的日耳曼裔样貌。

伏见没有费什么力气便从数十个糖果格子里找到了与宗像的照片一式一样的格子。他不由得再次笑起来。

这是个什么巧合啊。

他没有停留太久,也没有买糖果。走时那日耳曼姑娘用有些生硬的英语喊住他,塞给他一束纸花。

伏见握着花还未走出集市,便又收到了宗像的一条消息,还是语音:

——“你在哪?现在在日本可不是吃饭时间呢。”

——“这么久没声,伏见君是在考虑请我吃饭了吗?”

他眨了眨眼回复。

——“室长您可是在伦敦啊,我飞过来请您吃饭么。”

伏见说完又自个听了听,乐了好一阵,直到走到另一条街上还在笑。

—————————
宗像确实隔了挺久才接到伏见的回信——他本来想对方可能只是工作闲来才来问候一句,仅仅这样就已经让他很高兴,再硬拉着对方聊也许就不太妥当了。而天气也愈发的阴了,他原打算到近处的那家小餐馆的长椅上略略避一避将落的雨,谁想餐馆靠窗处坐着一个举着相机的青年人,宗像于是在镜头似乎要堪堪捕捉到他的时候走过了餐馆。

在日本真的鲜少见到街拍者,而在伦敦似乎相当常见——相对地这也使宗像这个异国人不甚习惯。

雨还是下下来了,不过看势头并不会持续太久。宗像打开终端,看了一眼伏见回复的消息,有些讶然。

他怎么知道我在伦敦?

还没来得及细想,又一条语音挤了进来。伏见的声音掺了一点掩盖不住的笑意:

——“室长,我在办手续了,马上就要登机了——您是不是有时间和我吃饭?”

那边的杂音似乎有点重,但是还在听得清的程度。宗像微微挑眉,对这样的玩笑话感觉有些新鲜。他思考了几秒,再次举起终端拍摄了一张照片。墨绿色的欧风遮雨篷正顺下细密的水帘,天空铅灰。

——“我在这。你在哪?”

他录完自个听了听,也是有杂音的。他闭上眼睛又想了一会儿,到伏见回复过来。这回对方那的杂音更重了,哗啦哗啦的。

——“啊,直升机上。像上回室长跳机一样,我一直还蛮想试一次。”

……你从日本搭个直升机到英国来看看,我还想见识一下呢。

况且…在现在没有力量的情况下,跳机……

宗像扶了扶额角,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复这样的戏言。伏见的不省心看来转移到了一个奇怪的方面。不过,下雨。对方那里似乎也在下雨。

合上之前伏见莫名说中他在伦敦的事情,有一个略显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

——————————
伏见觉得要不了多久宗像就会差不多猜到他的所处地。他靠着街边的长椅站着,仔细看了看那张新照片,确定自己下午经过的地方并没有这种设计和颜色的房檐。

看来是出了集市之后走岔了。

伏见收好终端,一抬头时忽然撞见一点亮光。闪光灯一闪而过,而长椅后边的小餐馆里,一个还没放下相机的青年朝他笑了笑,比了个手势。

Street snap?

伏见并不是没见过街拍者,不过被拍到还是头一回。他扬了扬手里的终端,那活泼又绅士的英国小伙立刻操作了几下,把自己的终端靠过去。隔了层玻璃,一会儿伏见便收到了他的照片。

“谢了。”他再次扬了扬手,片刻后将照片发了过去。

——“室长,我到了。我来找你。”

—————————
宗像此回便立即确认了之前还认为有些荒谬的猜想。

照片里的少年——不,该说是青年了——着一身简洁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处,内里衬了件黑色T恤,脖子上挂着蓝色耳机,打扮得休闲极了,一只手拿着手机正低头看着,另一只手握了一小束纸花。他身后有着细密的水帘。

而伏见的清爽装束并不是重点——他周遭的环境以及明显借他人之手的摄影,都使宗像一下想起之前看见的那家小餐馆还有靠窗坐着的街拍青年。

还真是飞过来的?谁能想到伏见君也在伦敦?

宗像感觉自己的呼吸莫名的有些不稳起来,他点开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再次开了摄像头对准天空。雨渐渐小下来。

——“我在这。我等着你。”

—————————
雨后的天空中云还未完全散去,露出一小块一小块的蓝色青空。街道边的建筑横出一面钟,黑底白针,下午四时三刻。街前的一小摊积水映出青空、建筑、挂钟的倒影。

宗像低头注视着积水。他看见积水反射出一个向他走过来的人的影子。身形映着青空,夹在街侧建筑之中,抬眼看了看挂钟。

宗像就低着头这么看着那人的倒影走过来站定。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呢。

然后他抬起头笑了。

——————————

白发的高大青年伙同一狗一猫在房间一通好翻,终于找着了被自己夹在二号笔记本中正卡在正下方就是垃圾桶的床沿里面的小字条。

“哎呀,还真是……哈哈。”威斯曼毫不羞愧地笑着,“本来以为航班少check上一个位置就已经算是大纰漏了,结果联络那里的地址还差点找不着了。“

边上的黑发青年叉着腰看他。

威斯曼再次笑笑,“可是分两回送过去的机票还是我报销对不对!虽然我还忘了告诉他们本来应该是同行的……”

“他们刚重伤好全不久,你这回算是难为他们了,小白。而且他们找得到彼此吗。”

“哎不会有大碍的。至于找不找得到对方……那必须找得到,不论身处何地都肯定可以。安啦。”


评论(7)
热度(114)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kryspha/Powered by LOFTER